“哦？怎样的了解？”王极闻言，认真了些，有些好奇的问道。
其实对于自己的这个便宜岳父，王极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
至于什么外星人的说法，时至今日他知道也没什么再可以说的，他觉得他当初的警惕是适时的，也勉强理解杜卡奥想要掌控下属的想法。
只是他当时不接受，其实现在想想也更不可能接受。
至于期间杜卡奥对他有所抑制，或者些许的算计，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虽然记忆依然在。
至于杜蔷薇的事，俩人互相之间谁都不对付，王极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理亏的。
在公事上，杜卡奥依旧是国家信任的酱军，王极依旧是他的下属，对方的命令王极还是会准确执行的。
只是有些事，虽然不愿宣之于口，但是那种隐隐的算计感和抑制感，并且持之以恒，就算压制不住也在坚持，真的让他感觉……呵呵。
对于杜卡奥，应该说王极是需要尊重的，他也在尊重。
可是他也办不到每时每刻都需要装孙子。
一直在保持克制的是他，他也有权力选择是不是要继续完全克制，尤其是心情不太好的时候。
对方总是看不清他，甚至觉得像个傻小子似的随意摆弄，王极觉得也不大好。
如果他不说两句刚刚那样的“狠话”，可能杜卡奥连给他流露接下来的信息的兴趣都欠奉。
一句“这些事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也就把他打发了。
有年岁和有经历的生命，总归是不太在乎年轻生命的想法。
就像对方所说的，你只是个战士。
王极相信在杜卡奥的眼里，至少在地球上，他的身份将永远是个战士。
“本来这些话不该对你说，不过……你知道，饕餮文明，是死神卡尔的信徒。”
杜卡奥目光深沉，一支新烟只吸了一口，在就在谈话中悄然燃尽，捻在烟灰缸里，他也没再点上一支新的。
“死神卡尔，喜欢研究死亡。你也知道，冥河星系的文明喜欢制造死亡来取悦这位神明，所以饕餮来地球，自然是为了杀戮和死亡，这一点毋庸置疑。”
王极静静听着，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他也早就知道。
他就是想知道，杜卡奥他们究竟有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应对方式。
“所谓制造杀戮，核弹洗地当然是一种最便捷的方式，但是对于饕餮而言，却没什么乐趣。”杜卡奥说着，也是微微摇头：“它们属于兽体，兽体生命和我们人类不一样，想必你大概也能懂得，不同的生命体拥有不同的生活习性和兴趣爱好。
而兽体生命，本身就嗜好杀戮，享受捕猎和玩弄猎物的感觉，这是它们天生的完完全全的兽性所决定的。
对于它们来说，杀戮生命的过程，比如亲自动手杀死我们人类的过程，能让它们得到快感。
这和我们人类的种种欲望，相似。”
听到这里，王极下意识眯了眯眼，杜卡奥竟然忽然感觉到一种凌厉的杀意，心里骤然一惊。
只是时间不长，那杀意就快速敛去。
杜卡奥想了想，大致理解王极是有道理拥有这种气势和杀意的，毕竟虽然他看着年轻，但毕竟已经杀了一千多名饕餮了。
“所以……”杜卡奥继续说着，但还是顿了顿，才继续道：“它们是不太可能直接来核弹洗地的，对于它们来说，虽然有雄兵连的存在，但是落后的地球文明就是它们的围猎的猎场。
它们会享受绞杀猎物的感觉，享受猎物无力的反抗，自然不可能直接屠杀殆尽，而且，它们也会想要豢养猎物……
在杀戮与恐惧中，也向被征服的文明传播死亡的信仰，而无力回天的生命，在黑暗与恐惧中，也就有了一定的几率去信仰死神卡尔，甚至主动走向死亡。
对于它们来说，这样自然远比核弹洗地这种方式来得……有意义。
享受乐趣，征服文明，传播信仰，豢养生命。
至于说歼星，也是同理。
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出现核弹洗地、歼星这种地球方面一触即溃的情况。
这些情况，也算是从饕餮文明以往入侵其他文明的战争信息里得来的，就像是你所担心的歼星，它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行为。”
杜卡奥的话说得很清晰，王极甚至觉得很坦诚，这还是王极第一次从杜卡奥嘴里听到这样清晰的话，以往最多是命令，指挥。
可是……
他慢慢的吸了一口气，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表情，他低下头，看着茶杯沉默了半晌。
半晌后，才抬起头看向一直等着的杜卡奥说道：“那对于我们地球文明来说，不用担心饕餮文明直接核弹洗地的唯一凭借就是……它们需要享受这个杀戮的过程？”
王极的心情很怪异，也很复杂。
他从来就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只是当这种事明明白白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才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种切肤之痛，以及心灵的煎熬，还有此时的屈辱。
他明白这谁也不怪，他非常明白弱小才是原罪的道理。
只是他忽然感觉有些想笑，他一般哭不出来，就只是想笑。
他想笑的事情很多，可是想来想去，他觉得他现在最应该笑的就是，他缴天之幸地有了所谓的虚空能力，他也从来没敢放下过自己的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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