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意的神情跟肢体语言冷漠到没有温度, 但他微哑的嗓音和一身让人不忍直视的痕迹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状况。
到了第二天早上, 所有吃饱了的男人,都不会介意床上那位的脾气,沈西风不仅不介意, 还有点担心钟意的嗓子。
昨晚……昨晚钟意根本就没出声, 那只能是脱水造成的。
沈西风忙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转身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屁颠颠地给人送到床头:“先润润嗓子。”
钟意的确渴得厉害, 接过杯子一气儿喝光了水, 他的手臂、手腕和指根上都残有吻痕, 随时提醒着沈西风他昨晚有多么禽兽。
“那个……”
沈西风清了清喉咙, 搜肠刮肚地想要说点什么,刚叫了一个‘宝’字,就被钟意飞了个眼刀,吓得他赶紧改口:“呃……意,那个我妈、我妈叫你出去吃早饭。”
钟意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咬牙爬起来后, 转头看到昨晚的那几份《赠予合同》跟《赠予公证书》, 酒后的神经疼瞬间翻了好几倍。
这会儿听见沈西风说这个, 又想到刚才沈妈妈进来撞见了什么, 他蹙着眉, 低声问:“阿姨她……”
“她只担心你, 生怕是我强迫你的。”
沈西风的笑, 贱中带着暧昧, “你快去还我清白吧。”
清白!这人还有脸说这两个字?
钟意多看他一眼都烦得慌,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命令道:“衣服。”
“哦哦!”
沈西风忙起身去衣柜里翻了一套钟意的衣裤,恭恭敬敬地放到床边。
钟意扫了一眼,咬咬牙,恨道:“内裤。”
“哦哦哦!”
沈西风翘着嘴角又返过身去开抽屉:“啊,意你要哪种的?三角还是四角?四角的吧,选厚一点的,或者你给垫个……”
砰——
空调遥控器适时地砸在了沈西风的脚边,后盖下的电池都给摔出来。
“滚!”
钟意怒发冲冠了。
“哦哦哦,滚了滚了。”
沈西风捧着条内裤送到到床边后,一闪身,躲进了卫生间,停了十几秒,再贼兮兮的扒在门缝边偷看。
就算房间里没别人了,钟意还是把内裤拿进被子穿上,再起身套上T恤跟长裤。
沈西风看到人家大腿根都有红印,没忍住自骂了一句‘畜生’,下次一定要温柔啊!
钟意臭着一张脸走进卫生间,刚拿起牙刷,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顿了顿,缓缓扭过头逼视沈西风:“衬衣,长袖。”
沈西风一愣,眼神往钟意身上转了一圈,不声不响地回屋拿了衬衣,再走进卫生间时,钟意已经把T恤脱了,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刷牙,右手手臂内侧,从手腕到手肘又是一串伴随着皮下出血的红痕。
沈西风觊觎钟意那双手多时了,昨晚一个没忍住就……
他觊觎钟意身上的地方多了,昨晚一个都没忍住。
饶是自己弄出来的,看着也挺心疼。
沈西风等钟意刷完牙,把衬衣展开,给人穿上,再从上往下系衣扣。
钟意洗了脸,还没擦干,水珠汇集到下巴尖,再滴到沈西风的手上。
“还疼吗?”
沈西风挠了把钟意的下巴,低声问道,就见钟意垂着眼睑,把那双漂亮的眸子藏在眼睫之后,不让人瞧见。
如果可能,钟意今天一整天都不想见人,尤其是面前这个。
他只是喝多了,并不是失忆了,昨晚的每一幕,每一个动作,都印刻在学霸过目不忘的脑子里。
……
学霸的大脑有点过载,在当机的边缘试探。
“真那么难受?”
沈西风把钟意松松地圈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神情,又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没发烧,那应该……问题不大?
钟意连推开沈西风的力气都没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质问道:“你不是腰上有伤吗,不怕旧伤复发?”
沈西风咬了下舌尖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他给钟意整理了下衣领,顺势抓着那小下巴印下一吻,又抬手给他抓了抓头发,带着人往外走:“我妈等着的,走吧。”
路过大床时,钟意指着床头那堆文件道:“我不会签那个合同的,你做事不带脑子吗?‘甲方自愿将所有所得与乙方平分’,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自己现在能赚多少钱吗?”
“一半少了吗?”
沈西风勾了勾唇角,“我是想把所有资产都交给你打理的,就怕累着你。”
“沈西风。”
钟意停下脚步,严肃认真地开口:“你才多大?以后的人生还有多少可能?那种合同一旦公证,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我们不过就睡了一次……”
“钟意。”
沈西风也收起了笑意,同样严肃地打断他的话:“除夕夜,在你妈妈的坟前,你说过什么都忘了吗?你说我们是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你不会对着你妈妈撒谎吧?”
钟意一怔,眼神闪了闪,一时竟无法反驳。
沈西风接着道:“你能做这样的承诺,我就不能做同等的回应吗?既然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那么财产分你一半,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拒绝?”
在钟意面前,沈西风很少拿出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钟意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烦躁地转过头,不赞同地皱起眉:“才十八岁,我们太小了,谁也无法预料今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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