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心里真不是滋味,越是对比,越是觉得胃口全无。
“吃呀,你们怎么不吃?”偏偏还有热情的人生怕没招呼好他们,把各种好菜转过来让他们夹。
钱意偷偷看了眼他哥,怯怯地道:“哥……”
“啊。”钱天回过神来,看向他们。
看着他们三个眼里的渴望,他点点头,无奈地苦笑道:“吃,都吃吧!”
这时的陆子安也在吃饭。
沈曼歌很少女心地挑了家很有气氛的餐厅,烛光晚餐。
原以为陆子安会拒绝,没想到他很配合,完全没提任何意见就跟着来了。
等服务员走了,沈曼歌双手托腮:“子安哥,你对我真好!”
陆子安给她倒水,闻言只是浅淡一笑。
“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把我宠坏了怎么办?”沈曼歌一脸苦恼。
她说话的时候,正好外面来了一对男女,说话声音有些大,陆子安没听清,只听到了坏了怎么办。
看她一脸苦恼的样子,他很自然地道:“没关系。”
在沈曼歌期待的目光里,陆子安一脸宠溺:“要是坏了,我可以修理好的,要是修不好就重新买一个吧。”
“……啥?”沈曼歌瞪大眼睛:“你要修理我?”
陆子安懵了:“你是说你自己坏了?”
打量几眼,一脸疑惑和认真:“哪坏了?”
沈曼歌抚额:“算了,我啥也没说。”
恨恨地掰过吸管,吸了一大口!
忽然感觉小腹一阵不适,沈曼歌灵光一闪,急忙起了身:“等下,我去趟洗手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菜品都已经上齐了。
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陆子安有些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沈曼歌脸红红地低声说了一句:“我好朋友来了……”
她之前有和陆子安科普过“好朋友”的意思,陆子安便了然地哦了一声。
“那这冰淇淋你不能吃了。”陆子安很自然地把冰淇淋端过来,递来一个玻璃杯:“多喝热水。”
不,住手!
那是她的命啊!
沈曼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微笑:“谢谢了喔!”
“不客气。”陆子安温柔地看着她:“对你好是应该的。”
我呸!
这个由沈曼歌主持的约会,最终在她的悲惨世界中结束。
下次还是由子安哥来引导吧呜呜呜!
两人吃完饭正准备回去,接到了张凤娘的电话。
她还是同意了沈曼歌的说法,并说她会明天上午回去,让沈曼歌和她一起走。
沈曼歌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明天就要回去了更丧了。
偏偏陆子安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一脸慈祥老母亲般的凝视:“怎么,要回去读书了不开心吗?”
“我好开心……喔!我喜欢读书,读书使我快乐!”沈曼歌笑得比哭还难看。
咦,曼曼怎么好像不高兴了?
大概是不舒服吧。
陆子安想了想,特地找了度娘,给她泡了碗红糖水进去。
原本气鼓鼓的沈曼歌,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
嗯,子安哥本来就是这样的呀,她早都知道了,有什么好气的呢?
至少,他是真正认真地对她好的。
沈曼歌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喝着,喝完了整张脸红艳艳,嘴唇润润的把碗递回来:“谢谢子安哥,我好多了。”
“……”你好,我不好了。
陆子安僵硬地点点头:“那你休息下吧,我等会帮你收拾行李。”
咦?对喔,她明天要回去了!
沈曼歌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冲他点点头:“好哒!”
不知道为什么,陆子安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应证了他神一样的直觉。
这特么……都是些啥啊……
怎么会有草莓图案的咳咳,还有这么薄的……咳咳咳……
居然还有这样的!!!
偏偏某人还很不自觉,缩在被窝里嘻嘻笑:“还有小抽屉里的呢,我都要带回去穿的哦!”
曼曼,会穿这些……
这晚上,陆子安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梦。
以至于第二天送沈曼歌走的时候,他都没好意思正眼看她。
偏偏沈曼歌还不知死活,各种撩他:“子安哥,你都不抱抱我吗?你不会想我吗?”
陆子安一个熊抱,拍拍灰:“抱了,会想,走吧!”
看着他难得的黑眼圈,沈曼歌得瑟地笑了,冲他摆摆手:“那……我会想你的喔!”
……
这是哪座山头放出来的妖孽……
接下来一整天,陆子安哪都没去,窝在工作间认认真真地做木雕。
只有当身心沉浸在制作中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久违的宁静。
当刻刀在木料上轻轻划过,呼吸伴随着木屑纷落的沙沙声轻缓起伏。
点与线之间的抑扬顿挫幻化成景,画面逐渐呈现出神奇的变化。
艺术的终极,已经不再是技巧所能概括的,而是精神、情感、文化的传递。
初时没什么感觉,做得久了,他才觉得自己于木雕技艺好像又精进了几分。
于是也就看出目前正在做的这幅木雕好像缺了点什么。
但是仔细想又想不出来到底缺了什么,看上去很正常啊。
到底是缺了什么呢?
一整面的粗坯都打好以后,陆子安站在这幅巨幅木雕前思索着。
“陆大师。”黄大师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这,陆大师您确定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吗?”
陆子安放下刻刀:“完成是可以的,我就是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
这可是件大事,黄大师立刻神情严肃起来,认真地从左看到右,皱眉道:“没缺什么呀,布局非常严谨,构思也非常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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