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觉在另一边就和制作人商量着编曲。
好在韩觉要求的编曲并不复杂,一些合成部分韩觉负责,乐器部分就由这位制作人亲自上阵,把钢琴和架子鼓部分搞定。韩觉的设想里还有萨克斯部分,于是又是一通公司里请人帮忙。
一切都显得十分仓促,韩觉的要求也很低,编曲制作的速度十分之快,一边组合伴奏,一边又去指导章依曼的演唱的感觉。
让节目组一阵怀疑,这么“粗制滥造”确定能能弄出什么好的歌来吗?
而节目组的这些怀疑,终于在正式录制的时候被打消。
当韩觉把伴奏弄好之后,就让章依曼进到录音棚里,开始录歌了。
“记住,要唱得有年代感,不用太多技巧。”韩觉对着话筒说。
录音棚里的章依曼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边上的制作人就在电脑前,准备着。
章依曼平时在韩觉面前都是傻乎乎的,完全一个没长大的傻妞。以至于韩觉都快忘记章依曼职业的另一面了。职业状态全开的章依曼,真的让韩觉体会到什么叫反差。
韩觉在上一次录制看到章依曼自弹自唱的时候所感觉到的那股气场,在被章依曼一次次犯傻过程中,几乎都快淡忘了,而当章依曼开口之后,韩觉才知道那种惊艳的感觉并没有被他淡忘,而是潜伏起来了。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章依曼的嗓子柔润入心,慵懒地唱腔却带出忧愁。闭上眼睛不看章依曼年轻的脸庞,只听声音的话,不禁让人以为这歌声来自复古的留声机。
对于韩觉现在的耳朵来说,听这种声音唱歌简直是一种享受了。
边上的制作人却习以为常,只是挂着满意的笑。章依曼从小在公司里打磨,帮公司里的制作人们唱歌曲小样,有时候唱得往往比后来的原唱还要好,简直摧毁原唱的自信心。浸泡在这样的环境里,章依曼的唱功已经不是同龄人或者同时代的歌手能比的了。
“不错,可以出来了。”制作人表示一遍过,韩觉没有异议。
章依曼出来之后,轮到韩觉进去了。
“大叔你的歌词呢?”章依曼看到韩觉空着手,奇怪道。
“我记着呢。”韩觉指了指脑袋。
韩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专业设备,站在麦克风前面,他终于感觉有一点当艺人的样子了。韩觉好奇地打量着防震架,防喷罩这些东西,作死地这个噗噗几下,那个戳两下。丝毫不知道这些东西弄坏掉了的话,能把自己赔死。
“准备开始了。”外面的制作人提醒道。
韩觉收心。低头开始酝酿情绪。
他想到了日记里前身8岁时写下的无知不解。想起了那件事随着前身年龄的增长,成为往后每一年的梦魇。想起了今天看到的,这件事被失控的网民所消费。
韩觉呼出一口气,对外竖了个大拇指,听着耳机里的萦绕的萨克斯,就闭着眼开始唱起来:
【很久没再想起那些事情backing today
发现自己也早已没有更多眼泪
我想起母亲的话语楼梯要自己下去
漆黑的空间不能做的就是颤栗】
……
【没留下半句的话语只有遗书
不安的情节仿佛上演一种艺术】
……
【一个阳光的下午醒来被一切吓住
快放完的煤气罐和紧闭的窗户
那个女人用她温暖的双手
抓紧我的咽喉忽略我的咳嗽
再加上煤气中毒肿胀的舌头
那种味道现在依然让我难受
这故事从开头也许是一种错
错人错配偶错婚错有我】
……
比悲伤的故事更令人悲伤的,大抵就是故事的主人公身处悲剧中,却已经感到不再悲伤。
韩觉用一种旁观者的口吻,诉说着网络上议论纷纷的焦点,自揭伤疤似的诉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血淋淋的,却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悲惨故事一样冷静。
章依曼隔着一扇玻璃,看着闭着眼睛皱着眉的韩觉,听着那忧伤而又无力的声音,眼泪就这么模糊了视线,擦不干净。
录音室外的音乐,被收录,传达到了另一个房间。导演,编剧们安静地听着,看着。
一众干着其他活的工作人员们,听着那平淡下暗流涌动的声音,声音就放轻,练习室里气氛就很安静。一些之前在背后议论韩觉的部分工作人员,停下手上的动作,心里发堵,不敢扭头去看一眼监视屏。
【大概两小时从模糊中醒来
滴下的血花都握不断往下摔
刀片划开了她的手腕和颈部动脉】
……
小透明把口罩往脸上拉,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不断地抖动着。
编剧们传递着纸巾,悄悄拭去眼泪。
王导演坐在小马扎上,往后一靠,把帽檐往下压,魁梧的身子就缩在了小马扎上。
主创人员们此刻并不为出现这么一个作品而为可期的收视率感到高兴,他们叹着气,只想拍一拍那个仿佛心已碎成粉末的俊朗青年的肩膀。
告诉他,最坏的会过去的。
————
推荐歌曲:《那个女人》-JR Fog
一个悲伤的故事。
(PS作者的话:这歌推荐大家听一下,能稍微了解一点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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