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方神仙都在云上,那终南山外十万大山看的明明白白,但那缇方士却是个肉眼凡胎,虽然有雷公电母倾力做保,他没曾亲眼见过,也不知这法术弄得怎么个模样,便请了他两个结义兄弟来,那两个结义兄弟,具是这咸阳城外嵚崟山上的两个妖魔。
那两个妖魔混迹人世间的时候,在咸阳城里厮混,叫缇方士看穿了跟脚,后来美酒佳肴,各色享受奉上,缇方士有意结交之下,才拜了把子,指天发誓,要做金兰兄弟。
昨天他纸鹤传书,请了两位结义兄弟下来相助,那两个妖怪带了一位相熟的朋友,来到咸阳有秦王好酒好肉的招待,早就有心显露一番自家的本领,此番更是不耐。
那两位妖魔中本象是鹰的一个,自诩足智多谋,取了个混号,唤作阴军师的,摆手对缇方士说:“那猴妖不给三弟面子,我在嵚崟山厮混的时候,不知生嚼过多少猢狲,那刚出生的小猴儿最是口滑鲜嫩,只是不耐我吃,后来还是偷偷跑到这山外……”
阴军师话还没说外,就遭自家兄弟郎将军一肘打断,他犹自愤愤不平:“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却不见那缇方士一脸尴尬,原来这阴军师自诩多谋,实则是个死脑筋,反倒是他大哥郎将军,乃是天生狼性狡诈之辈,他听阴军师说了一半,就知道不好,那山上的小猴子吃完了,能去那里吃?山下可有猴子么?那话中未尽之意,自然是去偷山下凡人的孩子来吃,秦王亲信文武面前,说这番胡话,自然是那妖怪混性发作,搞得一众秦国文武官员脸上难看,反倒是秦王泰然自若,仿佛猜不出来一般。
那天上的神仙听得分明,当下就有人色变,那雷部天将蠢蠢欲动,也有神仙无动于衷,漠然视之,那雷公电母听着不好,故作笑道:“这厮也是该死的货色,但叫它打个先锋,日后再斩了便是!”
提方士忙说:“那猢狲如何是二哥的对手?只是我与它斗法一场,不好叫二哥下杀手,免得人家说我们气量狭小,不能容人。还是请二哥去探一会敌情,看看那猢狲如何应对……”
阴军师大笑道:“哈哈!若是早知这猢狲冲撞三弟,早在它经过嵚崟山的时候,我就取了它的性命去,只是那一日它从关外进来的时候,经过函崤小道之时,我未曾看见,不然三弟也没这些麻烦了!”
说罢就要化为原形,动身飞过去。
只是那郎将军生性狡诈,感觉不对,他暗道:“若是那猴妖如此轻易对付,三弟为何摆下这般阵仗?那人族狡诈,犹胜于我,其中定有蹊跷。”便出言道:“二弟不忙,我与你一起去,看看那家猢狲如此猖狂!四弟可要同去?”
从后面走出一个面相忠厚的布衣男子,抱拳道:“我与两位兄长同去!”
缇方士连忙端起祭酒,要送两位兄长一别,两只妖怪随口干了,将酒杯掷在脚下,三人也不变回原型,就这般摸样架起妖风往终南山刮去,只见平底腾起一股黑风,裹了三人自往西去了。
那边悟空欲探这十万大山,邀上青牛一起,他知道青牛久在老君座下,学了许多手段,心道纵然俺老孙破不了你这十万山阵,青牛大哥见多识广,岂能不行?两人架起云头,直入山中,这片大山纵横万里,悟空道:“哥哥且看,我们云头便利,脚程快些,这十万大山,几许时辰就能走个来回,若是我两栽祖师一程,也用不着许多时间。”
“你且抛了这机巧心思吧!”青牛摇头道:“你道我俩家祖师座下的牛车是什么小玩意么?我拉了许久我知道,那牛车里自有乾坤,刀山火海都去的,怕是能横渡天河,翱翔星海,乃是一等一的法宝,我在老爷座下见过无数宝贝,都难有比得上的。”
“他若是自想过这山,一拍牛车就能过去。”
“但老君爷爷投胎,乃是肉体凡躯,他西行而去,走的是人间大道,只怕不肯使出神通来,你家祖师只怕知道太上老爷的心思,故而让你想个法子,走出个人间大道来!”
悟空恍然道:“原来如此,相比这也是那雷公电母的算计,难怪他们笃定这十万大山能堵得我们进退不能,只能求他!呔!若是那厮此时就站在我面前,拼的被祖师折法,也要先打他百十棍先!”两人看着这苍茫十万大山,愁眉不解。
这边天上刮起一阵妖风,三个妖精站在云上,看着那下方冥思苦想的一条大汉和一只毛脸雷公嘴的猢狲,悟空虽然有所发觉,但这十万大山之中,往来的精怪不在少数,许是路过的妖精,停云看看,他不便理会。
那云上阴军师首先按捺不住,笑道:“我道是如何了得,原来就是这般三尺猢狲,怎劳我兄弟出手,还要探看敌情,那老三真是不顶用。我们还探看个什么劲?老子一爪抓死它,拿着它的尸体回去便是,到时候请那秦王把宫中美酒奉上,开一个捉猴大会!”
郎大将毕竟谨慎,按住自家兄弟道:“二弟且慢,小心有诈!”
那阴军师回道:“大哥你还不知我?我变作原形去捉便是。我这鹰身来去自如,乃是猿猴的天敌,它夺在树上还好,站在平地里,我由高而下,最是便。纵然拿不下他,展翅一飞,谁又能拦我?我一拍翅膀,便是五百里,难道还怕了那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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