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帖子的内容看,元老院应该向民间融资,这一点是各方的共识。而且过去也搞过一些实务操作。也提过提倡“混合制企业”,把经营权和股权分开。这方面润世堂最早,这家临高的小生药铺如今俨然是元老院最大的中药企业,可以说是“混合所有制”的一个典型例子。后来广州紫字号更是发行过非优先股,更是开了元老院企业发行股票吸引民资的先河。
但是正因为这些早期企业的太过成功,尽管在企划院的51%的控制权原则下,元老院始终对这些混合所有制企业掌握着控制权,但是相当多的元老认为,这些企业的利润被分走太多了。而且随着这些企业的不断壮大――这是显而易见的,当初只花了几百几千两银子据获得的股权,将逐渐膨胀为亿万资产,这未免“太亏了”――这也是各方的共识。
去除那些“割韭菜”“上天台”之类的调侃帖子和没什么可操作性的方案之外,在两点共识之上,各方的区别主要在于如何融资和是否需要建立证券交易所。
对于证券交易所和融资方案,基本上是三种思路:发行股票,发行债券,混合发行。这三种思路还分别有成立或者不成立证交所的看法。所以一共是六种态度。楚河本人是赞同混合发行和成立证交所的。特别是证交所,这可以算是楚河这次急匆匆的从济州赶回来的主要目的。
从融资手段来看,元老院目前能用的只有股票和债券这两种,无非是哪个占主要地位或者先发行哪一种,但是在广州证券交易所是否应该成立这上面,分歧却是很大的。
证券交易所这东西能“来钱”,这是所有元老都明白的道理。但是证券交易所是怎么来钱的,资本又是如何通过这个市场来“无中生有”“有中化无”,并不是所有元老都明白的。
自古以来,金融就是聪明人的游戏,高才生一窝蜂的涌向金融领域,除了高收入之外,这一行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正因为这行的水很深,所以不少元老反对成立证券交易机构,认为元老院现在的重点还是占地盘和搞实业,完全没必要为了上项目而搞项目,特别是反对元老院内部冀图以交易所为名大割韭菜的意图。并且提出,证券交易所无可避免的会增加投机性,使得金融风险大幅度增加,因此他们不反对搞股票或者债券,但是反对搞专门的机构来进行交易。
楚河知道:元老院的目标是获得流动资金,又尽量使融资成本最低,还要吃相好看。
偏偏这三样都要兼顾是相当难的,尤其是在目前的社会环境之下。也难怪有些元老指斥这是在“脱裤子放气”,
他的思路是先制定规则,规则的角落里留下一些仅供元老院(监管层)解释的空间。让元老院自身赚大钱,依附在元老院的少量核心势力跟着赚钱,用财富效应吸引更大量的民间资本,利用规则让这些民间资本最终只能获得蝇头小利。是否把一些韭菜割的血本无归要看对金融生态的影响和元老院的需求。手段就是利用元老院所拥有的对金融规则的理解、对规则的解释权、庞大的金融资本、以及合法的暴力权。
所以这个交易所是要搞得,就算暂时不能搞实体,也得尽快把规则搞起来。
正是基于这样的思路,他精心撰写了这份方案,发到了BBS上。然而这几天的情况对他来说相当难熬的,自他在BBS上发布他的融资方案已经将快一周,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炙手可热的情形。连回复讨论他的帖子的寥寥无几,甚至说无人问津也不为过。和前些日子各方讨论热火朝天,甚至有激烈的争论的情况完全不同。他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的方案水平太低?可他看来看去,其他方案也不见得比自己高明多少,
“不行,”楚河暗下决心,“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明天去找个人打听打听。”
第二天傍晚,楚河踏进了南海咖啡馆,眼睛扫了几圈,突然有个男人叫道:“楚哥!这边!”。叫他的人是孙步陶,和楚河是老相识。俩人都是金融背景,经历也差不多,D日后都被建筑队抓了壮丁,简单培训之后一个开挖掘机,一个开推土机。后来又一起去芳草地打过酱油,可谓是同甘共苦的兄弟了,只不过后来金融口走上正轨,孙步陶主动向组织靠拢,又做回了金融民工,现在在中储行外汇管理处做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两人寒暄了几句,孙步陶问道:“楚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呢?这是有新任命?家里人呢?”
楚河虽然当了不少年酱油,但是没耽误他生孩子。现在有三个生活秘书和七个孩子。
“我这是临时请假回来的。”楚河说着要了一杯黑咖啡――这是他当年留学生活给他留下的最明显的印记了,“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来是跑官来的。”
“跑官,真稀罕,你要真想跑官还跑济州岛去?”孙步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实话说,元老院的这些职务,可大多是忙得要死,干上几年连嘿咻的兴趣都不会有了……”
“我现在我这不觉悟了么!混日子是没有前途的。”楚河说,“总不能在济州岛混一辈子――我还年轻。教了这么久的书也教腻了,准备学学你,主动向组织靠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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