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卫将军云定兴,接旨!”
塞北草原某不知名小山谷谷口,一顶孤零零的巨大帅帐几乎将整个谷口都给堵住,三千满身悍气的精锐铁骑将帅帐围得水泄不通。
空荡荡的帅帐之中,林沙独座案几之后,缓缓起身魁梧的身形,给了云定兴极大心理压力,只见他取出一份圣旨高声朗读。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斥责云定兴失职,也没将他一撸到底,只是将他从正三品的屯卫将军,直接贬斥为从六品的旅帅。
当林沙话音刚落,云定兴便满脸苍白,身子摇摇晃晃扑通一声软倒在地。
多年辛苦,一朝尽丧!
心中的苦涩和郁闷简直难以形容,对隋帝杨广生起丝丝怨恨,对自己也是恨铁不成钢,为何要趟这样的浑水,当然作为始作俑者的李阀也让他给恨上了。
“云旅帅,这里可不是你伤心难过的地方,先出去某要会一会李阀的二公子!”林沙连眼皮子都懒得多抬一下,对云定兴这厮的倒霉遭遇,没有丝毫同情和感慨。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原本的历史上,云定兴这一步赌对了,在李唐建国后他身居高位,任右武卫大将军,封归德公,云氏家族也因此而兴起。
可是现在么,云定兴的选择就是一个大错误。
有林沙的幽州军存在,根本就没有云定兴手下几千人马表现的机会。
想想也真是可笑,李世民就率领这么几千人马,轻而易举就像武装行军一般,便将数十万之众的突厥大军吓得‘屁滚尿流’。
这情形,傻子都知晓其中有问题。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李阀已经势大不是杨广可以轻易压制得了,之后杨便便迁都洛阳,依旧感觉不安全又马不停蹄跑去江都,最后被宇文化及弄死。
当然,历史已经改变,没有李世民玩笑一般的‘救驾之功’,数十万突厥大军依旧‘屁滚尿流’跑路,而计划中的猪脚却早早成了幽州军的羁押之犯。
没错,就是羁押之犯!
“敢问征北大将军,这是何意?”
见云定兴一副凄凄惨惨摸样离开,李世民再也坐不住了沉声质问。
林沙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仔细大量眼前这位,还未及弱冠的‘千古明君’。
丰神俊朗目似点星,一双剑眉让他看起来神采飞扬,体型不算高也不算低十分匀衬,既不让人觉得太过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也不让人感觉‘身娇体弱’当不得重担。
一身勃勃英气却又不失柔和,气质温和实力还算不错,从气机感应角度而论应该有二流好手水准,很有个人魅力的英俊小帅锅一枚。
“你是何人?”
好好‘瞻仰’了一番李世民的相貌,林沙收回好奇探究的目光,脸色依旧沉肃缓缓开口。
“李阀阀主,唐国公二子李世民!”
剑眉轻轻一扬,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李世民对林沙刚才那一副看希有动物般的探究目光很不感冒,腰杆挺得笔直昂声回答。
他倒是想不答呢,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林沙给他一个很强的压迫感,尽管这厮安静端坐在案几之后没有移动分毫,但不知为何李世民对上这厮之时,竟涌起一股直面荒林凶兽的不妙错觉。
好似自己不老实的话,很可能会吃大亏!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凭着李阀嫡脉二公子的身份,林沙尽管身为征北大将军,却也不好拿他如何,这就是李世民心中最大依仗。
“有何官职在身?”
林沙双目冷厉如电,好似两柄锋利尖刀直刺李世民眼底。
“并无官职!”
李世民脸色很是难看,心道你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的么?
啪!
林沙猛地拍案而起,怒视李世民身上突兀涌起一股磅礴凶煞之气,好似灵物般一股脑全部涌向李世民。
“既然不是官员,你又何资格统领数千兵马?”
李世民脸色大变,没想到林沙突然发难,电光火石间想了个点子急忙辩解道:“某虽为白丁,可保皇救驾义不容辞,半路遇上云定兴云将军,这才汇合一处前往雁门关!”
口才便给,越说越是流利:“某没有领军,只是在旁趺坐云定兴云将军!”
“是吗?”林沙似笑非笑反问。
“正是如此!”李世民梗着脖子,一副就是如此的摸样。
“就是如此,看来某错怪李二公子了!”
林沙脸上神色缓和,李世民见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可惜林沙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只听他话锋一转直接道:“既然李二公子与云定兴如此熟悉,如此又是白丁一枚,那本将军便成全了两位的袍泽之情,赐尔正七品队正之职,在云定兴麾下听令如何?”
话语中的意思虽然是在跟李世民商量,可语气却是不容质疑。
“不可!”
李世民顿时脸色大变,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怎么,李二公子对本将军的话有意见?”
林沙眼中冷芒闪烁,目光锋利如刀直刺李世民眼底深处,冷然道:“李二公子可要想好了,擅场军阵可不是什么小事!”
李世民身子猛的一震,满脸不可思议望向林沙,脸色发白额头瞬间泌出一层细密冷汗,怎么也没想到征北大将军如此可恶,竟是一点都没有容情之意。
隋军规矩森严,上下等级分明,尽管随着杨广三征高句丽规矩松动不少,却也有着严格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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