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笑道:“辱骂同修是下五十四条的小罪,欠下巨额灵石不还,可就是上五十四条的大罪了。”
袁执事是办案的老手,觉着其中还有不妥之处,便提醒道:“欠账不还的确不是小事,不过这也是因为殷主任定下五枚中级灵石的赔偿所致,将来会不会被人揪住这条说事?再说,当时辱骂主任与蓝雀她们的共有七八十人,所谓法不责众.......”
“错了,错了!”殷勤拦下他道,“法不责众是句混帐话。我给你举个列子啊,”他想了想,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蓝雀道,“我且问你,倘若月黑风高之夜,袁执事在野外偶遇蓝雀仙子,心生歹念,将其暗算侮辱,该当何罪?”
袁执事看了一眼蓝雀,讪笑道:“那就是宗门上五十四条的大罪,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重则挑断灵根......”
殷勤打断他道:“倘若你我二人同时偶遇蓝雀仙子,轮流侮辱之呢?”
袁执事眨巴眨巴眼睛道:“那一旦查出你我,可就必死无疑了。”
殷勤两手一拍道:“这不就结了?月光宝盒中的案情回放,你也看过了,当日在铁翎峰上,那七八十人可是对我们,特别是两位女修污言秽语,极尽下流之能事,这可比一对一的言语辱骂严重百倍。若我说,每人五枚中级灵石的补偿还是定得轻了呢。”
蓝雀不忍看那些被敲碎骨头的修士们的惨象,扭脸儿看向一边,正看到殷勤面带诡笑地与袁执事朝她指指点点,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刑罚司的大帐之内同样不得擅用道法,她只能狠狠瞪过去,继而将脸扭向另一方向。
袁执事活了二百多岁,还是被蓝雀娇俏薄怒地一瞪搞得古井微澜,心头忽然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若是真有月黑风高的机会,哪怕拼了这身老骨头,也不算亏啊......
“袁执事以为,我说的可有道理啊?”
耳边传来殷勤的声音,袁执事有些慌张地连连点头,对上殷勤含笑的目光,心头不禁发虚,总觉得殷主任笑得坏坏的,似乎被他窥破了心事一般。
孙阿巧将殷勤交代的草纸一张张收起,她可不敢偷听殷勤与袁执事的小声嘀咕,又对殷勤纸上所写的山门大考的考题好奇死了。
好在殷勤曾经说过,让她回去将这些草纸上所写的考题重新抄写整理,也就是意味着上面的内容对她并不保密。
孙阿巧站在大帐的最后面,见左右无人,便悄悄展开一张,略一打眼,就吓了一跳。
只见头一行便写着:“现有某孙姓女修,聪明乖巧。”
主任难道是用我来出题吗?!孙阿巧小心脏怦怦直跳,继续往下看。
纸上写道:“孙仙子某日去往仓山坊市,以三金叶购入《百兽经》一卷。”
什么聪明乖巧啊?分明就是个傻子!孙阿巧撇撇嘴,那《百兽经》连一锭银都不值,那孙仙子竟然花了三金叶来买,肯定说的不是我。
她再往下看,纸上又写:“孙某仙子回转客栈,遇到某岳姓同修,见其所购《百兽经》十分欢喜,求购之。孙某仙子遂以四叶金将其卖与岳修士。岳修士看过经卷赞不绝口,又说还想再买一卷。”
这岳修士更是个缺心眼的!孙阿巧抿嘴儿,心道:主任这哪里是出题?分明是拿老祖办的人寻开心呢。
她接着往下读,终于读到了问题:“孙仙子心中后悔,觉得卖的贱了,遂返回坊市,以五叶金之高价购入《百兽经》一卷,后又以六叶金转售岳修士。请问,孙仙子一共赚了几叶金?”
孙阿巧心道,殷主任真是个趣人儿,竟然为山门大考出了这种题目,这可是和修为道法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仔细琢磨题目中的问题,心中盘算:那孙傻子前面好容易赚了一叶金,却又贪心不足多花了一叶金购入第二卷《百兽经》。虽然最后还是从岳傻子手中赚得一叶金,算来算去也只是赚到一叶金而已,第二趟坊市之行,算她白忙活了。
计算出了答案,孙阿巧才继续往下看殷勤所写的答案与分析:“若答一叶金者,多属自作聪明之辈,遇事易诸多计较,易犯因小失大之过失。那孙仙子前后跑了两趟坊市,每次都赚了一叶金,共赚两叶金。”
孙阿巧脸色一垮,感觉肺管子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她不服气地又往下看,这题出的比较简单,曰:“一柱高香长约三尺,且粗细不均,只知点燃后,需得一个时辰才能烧完。试问,如何以此香做准,掐算出半个时辰?”
应该把香从中间断开,只烧一半么?问题是,此香粗细不匀,怎能保证正好截到一半呢?孙阿巧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往下看答案,殷勤写的很简单:“将香的两头同时点燃,烧完即是半个时辰。”
这、这哪里是考较修士,分明是考状元么?不对,这可比考状元还难呢!孙阿巧扁着嘴巴翻到下一张,又见一题道:“聚香斋有一个大号酒坛,可盛美酒百斤。其伙计只有两个酒舀,一个可舀酒五两,另一个可舀酒六两,某客人打酒三两,试问此伙计该如何用这两个酒舀子,为客人打出三两美酒?”
聚香斋那么大的买卖,就不能做个一舀一两的酒舀吗?孙阿巧感觉自己被这题彻底击溃了,心道:我若是那伙计,就干脆打五两酒给那客人,谁让东家那么缺德不置办一个小号的酒舀出来?
“怎么样啊?孙仙子,答对了几道题啊?”身后传来殷勤的声音,将正在心里碎碎念的孙阿巧吓了一跳,她慌忙收起那些草纸,低头道,“我、我就是好奇看下,请主任勿怪。”
殷勤朝她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从大帐后面悄悄退场,出得帐外,殷勤嘿嘿笑道:“你若是能做对第一题,后面还有些希望。若是连第一题都答错,那就要考虑将来是不是要与秋香一道,去后山喂猪喽。”
殷勤本想说句笑话,哪知孙阿巧听了,竟然眼泪汪汪地垂下头,不由得又气又笑,随手甩她一巴掌道:“就知道哭,就你这小身板儿,送去喂猪人家也不要。”
“那我岂不是正好伺候主任!”孙阿巧捂着屁股,俏脸通红地回嘴道。
(感谢道友宇宙顺天体从本书很幼的时候便一直给与我的鼓励和支持。道友打赏在前,我加更的规矩定在后,所以容我耍个赖皮,就补更这一次哦,否则欠账太多,还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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