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中放着一张黄花梨架子床, 虽说比他们房中的拔步床小了些, 却让两个人的距离不得不更加亲密。
房中的布置一如陆明修的往常的习惯, 简单大方, 只备着生活必需品。尤其是和安然成亲以后, 陆明修几乎没在书房睡过, 少了人气, 更显得冷清。而安然已经顾不上观察这些了,她被陆明修放到了床上,望着目露“凶光”的陆侯爷, 顿时生出些手足无措的感觉来。
墙角的五角连珠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并不过分刺目,也足以让他们彼此看清对方的神色。
原本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陆侯爷, 却突然微微一笑。随着门被合上的咔嗒一声, 安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陆侯爷整个人似乎都有了变化。
他的眸光愈发的幽邃, 深不见底。
陆明修并不急着解去自己的袍子, 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安然, 直到把安然看得偏过头去, 他才慢条斯理的欺身压上来, 不紧不慢的伸手去解安然的褙子。
桃红色的褙子被解开,里头露出了白色的中衣, 而在薄薄的一层衣料下,便是鼓鼓的两团。透过柔软的乳白色衣料, 隐约能看到里头大红色的肚兜来。
安然的手不由攥紧身下的褥子。
原本她想着伸头是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赶紧完事便好了。可是没想到,凡事干脆利落,果决不拖沓的陆侯爷,在这件事上却是过分的有耐心,他修长的手指不慌不忙的一件件脱她的衣裳,挑开她的中衣时,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安然紧张的屏住了呼吸,长长的睫毛仿佛小扇子似的,不安的煽动着,陆侯爷越是这样气定神闲,她就越觉得紧张。
殊不知,陆侯爷已经被眼前的“美景”扰乱了心神,呼吸都变得急促、粗重。
九娘生得漂亮,堪称绝色;且身段也好,玲珑有致。这些都是别人也能看到的。
可此时此刻的的九娘,只有他能看到——乌黑如瀑的浓密长发铺在被子上,愈发衬得她肌肤如精致细腻的瓷器,像是饮醉酒了一般绯红的脸蛋,眸中透出诱人的光芒,不自觉的勾人心魄;还有半遮半掩的中衣下,大红色绣着并蒂莲花的肚兜,透出一段雪白的肌肤来……
樱桃似的两点在肚兜上透出形状来,雪白的酥胸半露,更是一段动人的旖旎风光。
陆侯爷慢慢的俯下了身子。
他能清晰感觉到,九娘正在因为紧张,而轻轻的发抖。
满是爱怜的吻轻柔的一个个落下,落在她的眼角眉梢、乌黑的发间、雪白的脖颈上、再往下……
最后炙热的问落在了安然两片嫣红柔软的嘴唇上,轻轻的辗转吮吸,撬开了她的牙齿,更深的纠缠下去。
安然顿时被夺去了呼吸。
“九娘,你真美。”陆明修低声的气声围绕在安然耳边,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分外撩拨人。“九娘,别怕。”
安然像是被蛊惑一般,愣愣的点了点头。
她放松了身体,让自己不再那样紧绷。陆明修的柔情和体贴,她都感受得分明。陆明修早就可以彻底要了她,可他却是一直尊重她的意愿。只要她不愿意,连亲密些的动作,他都不会逾越半分。
说不感动是假的。
想通了这些,安然干脆扬起了头,忍着羞耻心,主动去迎合陆明修。
陆明修心中微动,大手握住安然纤细柔软的腰肢,轻轻的摩挲着。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温柔而缠绵。而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的抚上两团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软肉,安然忍不住微微的战栗。
她最怕冷,可是这里明明烧着地龙,穿着单衣都觉得微微透汗,而安然分明感觉到一丝凉意。
而陆明修的动作,却愈发轻柔起来,让她无法拒绝。
自己已经陷入情迷意乱之中,而陆明修却仍是衣衫整齐的模样,只是眼神的变化,隐隐透着疯狂。
安然不甘心的伸手攥住陆明修的衣领,双手有些颤抖的去解他的衣袍。
不过一方面安然是因为紧张,另一方面陆侯爷见她实在没有力气,连指尖都微微发抖,故此他好心的三下两下帮安然解开了自己的衣裳,直接扔到了架子床旁边的高几上。
这下子,两人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坦诚相见了。
安然还是头一次看到陆明修的身体。
平日里包裹在深色锦袍中的挺拔矫健的身姿,如今褪去了遮蔽物,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上头纵横着数道伤疤,有深有浅,看起来至今尤为严重的一道,从左肩一直到胸膛前,都留下了不浅的痕迹,至今犹有伤疤。
安然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陆明修能将平远侯府复爵,靠得就是他的赫赫战功。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来的。如今京中不少人说起平远侯陆明修来,都是觉得他深得皇上的宠信,是被皇上重用的权臣,不由都感叹他命好,皇上尚在潜邸之时,便与皇上结识。
好像陆明修能有今日,都是平白无故、天上掉馅饼一样。
可谁又能知道陆明修风光的背后,是他在战场上刀光剑影的厮杀得来的?
只是站队来支持今上的勋贵们,自然比不上军功在身、平定外敌、内乱有功的平远侯。
这些道理,安然早就明白。可是如今看了,却只剩下心疼。往日里心疼陆明修的种种不易、种种难处;如今真切的看到这些伤疤,心中的难过有了切切实实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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