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已决定要将这祸害给留下来!哪怕,这只是个女婴,不似她母子当年,慕容家余孽无旗号可打进行复兴,但终是心头大患!
她正想着,大婢小春走进,说有人求见,她听罢求见之人,大感诧异,“噢,这人怎会来找哀家?”
小春缓缓道:“说是可为娘娘解除心头忧患。”
除去冷宫,这是宫中最阴暗之所在。夜色降临,冷月寒霜般将之映得更为阴寒逼人。
这是宫牢。
宫中刑狱所在。
往往也是宫中埋藏着最多秘密的地方。很多时候,对于所囚之人,官阶稍低一点的狱卒都不知对方是何身份。
如今,囚在黑暗中最深处的几名男女,每日被鞭打得遍体鳞伤,肉腐腥臭之气弥漫满室,但据说都大有来头。
而他们除偶尔交谈,大多时间不声不响,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是夜,宫人虽早已送来晚膳,但哪怕宫中本便守卫森严,禁军无数,两名大牢头手下百余狱卒,武功不下禁军,二人还是亲自对各牢情况检查了一遍方才敢回到地面院中用膳。其他狱卒更是见牢头端起碗筷,才敢开吃。
膳半,有狱卒突然持箸扶额,继而“啪”“啪”两声,碗筷跌落,身体亦重重倒地。
帝殿,李兆廷慵懒地靠在前屋软榻上,眉目犀利地审阅着手上奏章,妙音在旁给他捏着肩膀,忽地里,龙榻那头传来一阵哭喊声,李兆廷一惊,把折子一扔,妙音心中复杂,低道:“臣妾去把她抱来。”
李兆廷颔首,这时,外头梁松禀道:“皇上,魏大人求见。”
李兆廷眉头半皱,但很快道:“宣。”
魏成辉携魏无涯入内,李兆廷看去,“魏卿有急找朕?”
魏成辉和魏无涯抬头,脸上均现诧色。
“皇上,不是您召臣父子进宫吗?”
他话音方落,殿门忽被人重重推开,李兆廷一凛,“岚风,你越发没规矩了!”
推门而入的正是司梁二人,司岚风脸上满是骇色,见天子怒问,颤声道:“皇上,出大事了,太后娘娘遭挟,如今正困在殿中!”
李兆廷浑身一震,二魏闻讯也是大吃一惊,这当口,一阵咿呀哭声传来,却是妙音抱着孩子走出,她也是惊震之极,若非李兆廷及时投来严厉一瞥,几没受惊松手……她赶紧把孩子抱好,只听得李兆廷厉声问道:“可知刺客是什么人?”
司岚风苦笑摇头,“属下该死。这刺客……将自己和娘娘锁在娘娘宫中,属下等不敢贸然闯入,怕误伤娘娘,对方要求面见皇上。”
李兆廷大怒,肌肉猛地一绷,“好,朕这便过去,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今日必将之乱马分尸。”
“皇上,臣妾随你过去。”妙音急急说着,将孩子往殿内乳娘手上一送。
魏成辉二人自也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随起,前者以阴鸷眸光往孩子身上暗暗一扫……他已有将这孩子除去之法,只消数天。
眼见众人快步而出,司岚风想起什么,大声道:“皇上且慢,这刺客还有一条件。”
“说!”李兆廷眸中如要喷出火来。
“他让你把皇后和她也……带去。”司岚风喘一口气,颤抖着伸手往乳娘臂上指去,他不敢看李兆廷脸色,又飞快道:“还有……还有……淑妃的尸骨。”
李兆廷携妙音等去到到晋王妃寝殿的时候,禁军里外三层,严阵以待,而各宫妃子闻讯而来,倒也不必他另外派人去找阿萝了。
连在宫中作客的妙相也赶了过来,妙音见着,低唤一声:“爹。”
他神色复杂地扫了她怀中婴孩一眼,点了点头。
禁军迅速让出一条道来。
李兆廷牵过阿萝,妙音抱着孩子跟在背后。阿萝一怔,李兆廷做了个噤声动作,低道:“一会不必害怕,朕会保护你。”
阿萝眉头一蹙,不明所以,但见他神色坚定,妙音和那孽畜被放于后,一片混乱中倒生出丝喜悦之感,任由他牵着过去了。
“朕到了,皇后也来了,有什么条件,你只管开出来,但你若敢伤朕母后一根毫毛,朕保证,你,还有你的九族都不能幸免!”
李兆庭眸中顷刻闪过严厉的杀意,他盯着殿门,一字一字说道。
殿外很静,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
每个人都等着里面的人开口。这刺客似乎不为刺杀而来,他到底想要什么?也是好生的本事,能在守卫如此森严的宫中将太后挟持,但若想全身而退,怕是不能了!
“皇上,臣一定不会放过刺客。”李兆廷背后,魏成辉低声表忠。
李兆廷颔首,“魏卿有心。”
“孩子和冯素珍的尸骨呢?”
他话音刚落,殿内声音缓缓传来。
屏息静气之间,众人都乍感一丝浅愕,这低醇的嗓音并不陌生,可若要说出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又似无从稽考。
李兆廷眉目越发沉峻。他早忖对方是宫中人,否则,他母亲殿外禁军上百,谁能硬闯而进,甚至,连来人身份也不知道!
“都带来了。”他身子微倾,冷冷答道。这人和冯素珍会是……什么关系?
“很好。”对方一声笑,接着说道:“皇上,草民现下出来,千万别想着将我射成刺猬,我敢保证,这先死的必定是你的母亲大人。”
随着话语淡落,一股掌风猛地将殿门拂开,一名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缓缓步出。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手中并无人质,只是,敞开的殿门,他高瘦身形背后,可见宽阔奢华的殿上横七竖八躺着多名内侍、宫女,居中椅榻缚着一名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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