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家侍卫为难之极的时候,总算有人来救场了。“小六!”尖锐的大叫声由远而近,听闻小六真来砸书院,赶过来的小四举着新折下来的柳条追着小六跑,他们在书斋里被人‘另眼相瞧’一大半是小六给惹的,这小六生下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他们惹事的?
有的趴在窗边,有的站着廊下,书生们瞧着热闹,言家兄弟这种作为他们也习惯了,都闹了好几年了,这起源话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两年前,同窗们闹着玩,也不知道谁拿来了辣椒粉吹迷了耀文、耀武哥俩的眼,让言家哥俩流了好几天的泪,从那以后,隔三差五的,言家小六带着鹰犬来生事,生怕别人欺负了哥哥们。对言家小六这种行为他们也很支持,这样一来,他们苦读圣人文章的生涯中就能有机会休息休息,每每看言家哥哥追着弟弟跑,实在很有意思。以功名为人生目标的各位书生们由衷的同情言耀文、言耀武,有这样的弟弟,他们真的一点儿也不羡慕,不过,这两天传言说言家小六要嫁人的这个消息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不像!假的吧?!看着拢着手的那些侍卫,他们都别开脑袋当什么都没瞧着的,兄弟斗殴,他们就不好帮衬了。一边铭文连忙爬高一些,喊着为六少加油,千万别给四少逮着呀!
言家小六和哥哥们追逐吵闹中,耀晴把一封信塞给哭哭啼啼的小衙内收着,嘱咐他一定交给养病的严家姐姐,他不能去向严家姐姐告别,想要说的话都在信里了。
忙碌着的码头上下着各路铺子的货,装卸货物的劳力来来回回跑着码头,短暂的闲暇空子,他们抬眼看了这两日声名最广的言家小六跳上一艘装饰华丽的大船。言家小六——不,杨家三少出远门走亲戚去了,家丁们在埠头大声喊话,要搭顺船就快点上呀!
有顺船搭?赶着跑来的人不少,搭着顺路的船也省些银子。这样大的船正好顺便也载点货物,就在前面的百儿八十里处靠岸就成。
对了,这就是言家六少呀?那这两日街面上传得沸沸扬扬那六少要嫁人的那事儿是谁造的谣言?真是的,如今的这些吃饱了撑着的人呀,乱嚼舌根!就是就是,乱说!造谣的人也不怕有报应!
在亦真亦假的吵闹声中,船开了,就像是游走天下一样,喧闹中船渐渐远离了岸边。
陪着耀晴在船舱内,江家留下来的侍卫的心情和珍娘一样——无可形容。
言家无人送亲。
言家家主言茂要出游去,遵循惯例,每年春秋两季出游,今年也不曾例外;杨家的老外公年老体弱就不便勉强随行;那言家双生子的耀宗、耀祖今年有人生大事要解决,除了要去京城赶考之外,他们还要娶媳妇,这决非故意推托,婚期是三年前定下的,双生兄弟定的是一对堂姐妹,本应在三年前就成亲的,正巧她们祖母过世,守孝三年,如今就在这几天办婚事了,除了家人之外都没有告之,按照时间都定下日子的;之外,言家三子耀辉要操持家业,别看那几间铺子和乡下的那些薄田,还是需要操持的;至于小四、小五耀文、耀武今年可是要参加乡试的,这次乡试对他们来讲很重要,春天来了,夏天还会晚吗?考中了秀才才可光明正大穿上绸缎,虽然买的起穿得起,可是毕竟是平民的身份,要是中了秀才,就不必在和读书人吵架的时候被人暗讽了。所以说,这功名还是得要的。
综上所述,耀晴的父兄们都很忙,所以,就耀晴自个儿离开熟悉的家乡出门逛逛去。
在小六第一次出远门的好日子里,还是有那么点家底的言家、杨家也是有准备的。说也奇怪,想跟着六少去北方,照顾耀晴起居那两个丫鬟的名额,居然有不少人抢着争着要得到,具体名额几经筛选最终才决定下来,其外还配给贴身书僮铭文一名,可以当跑腿的,之外嘛——,就没有了。至于那路费,经过讨论,言家父兄们都认为小六从江暮那里骗过来的锦囊里的金珠够小六花的了,家里就不必额外多掏银子,最近家里要操办喜事,还要供兄弟们上京赶考和付书院的学费,开销还是挺大的,银子得省着点花。而嫁妆嘛——当然没有嫁妆了,江暮是入赘,小六去北方也就是走亲戚串门,带那么些东西干什么?
珍娘深深无言,要不是她一直看着事情的发展,看着那言家是如何宠溺么子的,她还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珍娘看着随商船远去了的言茂,真是说不清的人,他是冷漠还是洒脱?
长长的竹杆点着岸边的石阶,大船慢慢离了岸边,好了,总算是开船了,北方是什么模样儿,可真让人好奇。
船驶出码头,赵魁他们还在城里待着没来得及上船,不是不想等他们,还是赶着快行的好,以免生出是非来,赵魁他们快马到下一个码头赶过来会合。
看着领着书僮在船头人堆里玩的耀晴,如今耀晴不到一日就上船了,这事办得还算是顺利,可她没有半点松懈,如今言家、杨家把他们家的宝贝塞给他们,他们不接都不行,别说嫁妆了,耀晴一切的衣食住行都归他们照应。珍娘开始苦笑,夫人暗下嘱咐的“嫁妆”看来必须认认真真的实施了,绝对不能让人轻视了老爷、夫人亲自选定的媳妇。这关系到塞北马场的面子和声望及其将来耀晴在江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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