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薛禄晕晕乎乎的从床上起来,头疼欲裂,看着妻子,问道:“昨天是谁将我送回来的,我不是在凝风观喝酒么?”
妻子小心翼翼的道:“老爷您昨下午喝醉了,是黄昏亲自送您回来的。”
薛禄一拍脑袋:“对,别看黄昏那小兔崽子年纪不大,酒量竟然还十分不错。”
妻子捂嘴而笑,“是老爷您酒量不好。”
天生的,怎么练都是那几两酒量,万幸酒品不错。
薛禄哈哈一下,在妻子侍候下穿衣,问了时辰,醒悟一事,“早食就不用准备了,我要去一趟锦衣卫,对了,你吩咐下人,找一个雅静的院子打扫干净,配两个伶俐点的丫鬟,我有用。”
出了薛府,发现昨夜大雪。
整个应天一片白茫茫,犹有鹅毛雪花漱漱而落。
薛禄打了个哆嗦。
下雪天,杀人天,今年这个冬天应天很难安宁。
上吧。
站队是必须站队了,谁叫薛茂这兔崽子着了黄昏的道,逼得自己这条小杂鱼不得不咬钩,变成了垂钓纪纲这条大黑鱼的诱饵。
直奔锦衣卫。
在进入衙门前,“恰好”看见黄昏、赛哈智、刘明风、周胜然四个人在一起打招呼寒暄,显然这四巨头也才刚到锦衣卫。
于是相互见礼。
稍微一寒暄,得知大家都要去诏狱,索性踩着雪层组队前去。
赛哈智和刘明风、周胜然是公事公办,要去审查北镇抚司昨日的案子——这个属于职责之内,虽然说一般情况下南镇抚司不会如此不给北镇抚司面子,毕竟刚年终审查了,但硬要这么做,北镇抚司也只能忍着。
谁叫南镇抚司是锦衣卫的纪检部门。
黄昏则纯粹是去看热闹。
也是掌控局势的节奏,不至于走偏,或者是被薛禄摆一道,在没水落石出之前,除了南镇抚司的人,黄昏谁都信不过。
包括魏仙子。
总觉得这个女冠这次如此听话的配合,应该另有所图。
到了诏狱,李春恰好也在,赛哈智立即询问昨夜案子的结果,李春心里鬼火都是起的——这个时候有锤子的结果,你的人昨夜守在这里,又不是不知道魏仙子被纪纲带回了纪府一趟,回来之后也没审问,至于那老道姑,更是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她一句话。
于是没好气的说没有结果。
赛哈智哦了一声,就说,“这么说来,这上清观和建文旧臣没有关系?”
李春犹豫着还没说话。
薛禄上前一步,“既然和建文旧臣遗孤没有关系,北镇抚司这么扣着我薛禄的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李春,我也不为难你,你去把纪指挥使请来,我要当面找他要个说法。”
无故扣留我的女人,我阳武侯不要面子的么。
李春干笑一声,“侯爷说笑了,哪能让您如此麻烦,指挥使交代了,昨日将魏仙子师徒带来是北镇抚司的职责所在,既然已经查出了没问题,请侯爷领人回去便是,侯爷这边请,请办理相应手续。”
薛禄看了一眼黄昏。
心里暗暗嘀咕,你小子要是敢骗我,老子和你没完,万一这魏仙子以后被查出来确实是建文旧臣遗孤,自己也会被牵连。
黄昏假装没看见薛禄的目光。
薛禄一咬牙,只得和纪纲去诏狱里将事情办妥,然后领着魏仙子师徒出来,咳嗽一声,“没事了,那就各回各家?”
赛哈智哈哈一笑,“侯爷好走,新婚快乐!”
薛禄一脸黑线。
快乐你妹,赛哈智你这老小子是在故意消遣老子么,明知道这魏仙子是不能动的,还让老子快乐,快乐得起来么。
老子带回去,还得像姑奶奶一样供奉着她!
薛禄转身就走。
魏仙子搀扶着老道姑,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黄昏,内心深处是真的服气,她真的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料事如神,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他对自己说过的几种状况之内。
可魏仙子还是不明白。
就凭这么一件事,能让朱棣对纪纲动杀意?
纪纲有这么好杀?
不过是臣子之间抢女人而已,朱棣会在意这种事情?
魏仙子想不明白。
但她现在只能相信黄昏,暂时去薛府住着——尽管这不是她的目的,魏仙子的目的是要接近纪纲,甚至接近黄昏,然后寻找机会杀一些人。
仇恨,不会随着岁月流逝也消失。
若是大仇得报,黄昏可能会被牵连,对此魏仙子虽然会内疚,但她没得选择,所以在她内心深处,为了补偿黄昏,她并不介意在这个过程之中,成为黄昏的暖床人。
薛禄带着魏仙子走后,黄昏和赛哈智等人也返回南镇抚司。
北镇抚司公事房里,纪纲站在窗口,看着薛禄带着魏仙子师徒离去,脸上的肌肉抽搐,目光怒火能将人灼烧。
他感觉受到了羞辱。
他感觉被人狠狠的鞭挞了他的颜面。
只有老子抢别人的女人。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能把老子到嘴的肥肉抢走,他薛禄算个什么玩意儿,竟然敢仗着和黄昏结盟,就来抢老子的女人。
你们这是在作死。
纪纲深呼吸一口气,快了,局已经不好,只要这一次杀了黄昏,薛禄也得死,老子就再忍你们几天,几天而已,不久!
……
……
乾清殿。
忙完事情后朱棣喝了口热茶,问在旁服侍的内侍,“锦衣卫那边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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